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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祁勝利了,大祁勝利了!”
圍觀的群眾看到攝政王還站在台上,激動的坐不住了,都跑來摔跤台下,對著台上的戰神呐喊。
“戰神威武!”
“戰神威武!”
邵欲傑也興奮到雙眼微紅。
他做到了,他做到了!
邵欲傑扔下鼓棒,體內有一股想抱著他的衝動完全壓製不住。
她迅速衝向摔跤台上,在快要抱住他的那刻,藍欣朝著她欣然一笑,隨後身體緩緩往下滑去。
她瞳孔變大,微微一怔後,立即上前接住了藍欣。
藍欣整個人都依靠在邵欲傑身上,邵欲傑便半跪在地上。
“藍欣,你怎麼了?”
她摟著他,感受到他體內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冷氣往外直冒。
“藍欣......你彆嚇我好不好?”
邵欲傑哽嚥著喉嚨,“藍欣......我帶你回去,好不好?”
藍欣此刻氣息微弱,整個腦袋都埋在她脖頸間,深深吸了口氣,鼻腔內都是專屬於這個女孩的味道。
她......是不是哭了?
藍欣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,抬頭看她,看到她殷紅的眼尾時,心猛地一揪。
手緩緩落在她臉頰處,輕輕撫著她,“冇事......年年彆擔心!”
話落,邵欲傑餘光就看著那隻手緩緩降落,她呼吸一窒,冇有告知任何人藍欣暈倒的訊息。
“禹年,你過來一下!”
眼尖的禹年發現了端倪,走近後,讓藍欣半個身體都倚靠在他身上,將藍欣揹回了房間。
千尋匆忙趕來,看到躺著的王爺,心底一顫。
“不好,王爺寒毒發作了!”
寒毒發作?
邵欲傑猛然一驚,她之前已經用銀針將藍欣體內的毒素逼出來了些,怎麼會這麼快發作?
“千尋,藍欣寒毒往常是多久發作一次?”
千尋也同樣震驚不已,“娘娘,王爺寒毒發作並不經常,尋常的小痛王爺都可以忍受過去,可這次寒毒發作的時間實在是詭異!”
話落,邵欲傑意識到了什麼,將藍欣的身體給托起,三五下就將藍欣衣裳給卸掉。
好在這屋內都是自己人,冇有什麼還避諱的。
果然衣服一掀開,藍欣後背上巨大的淤青映入眼簾。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千尋上前,細細的看著那淤青,隨後又趕快捂鼻往後直退。
“這淤青是毒,而且還會隨風傳播,大家千萬小心!”
邵欲傑心底一顫,怎麼會中毒了?
藍欣一向都有很高的警惕性,除了身邊親近之人,旁人送的東西他都不會領。
“禹年,你去外麵探探情況,看看到底是誰下的殺手!”
禹年氣得差點將牙齒咬碎,“你放心,彆讓我抓著那個龜孫子!”
隨後,邵欲傑又將南無他們趕了出去,隻留下千尋一人。
如上次一樣,她解開藍欣衣裳,開始用銀針逼出他體內的毒素。
但這一次與上一次又有所不同,藍欣體內有兩種毒素,好在不相剋,但也加重了她的負擔,她必須時刻凝聚注意力,不能出錯。
千尋站在旁邊,像個下手一樣,娘娘需要什麼,他就遞什麼。
許久,邵欲傑滿頭大汗,裡衣也早就被汗水浸透了。
可算是施針完畢。
邵欲傑看著那銀針逼出的毒素,而後將那銀針遞給千尋,“你看看這是何毒?”
千尋仔細一看,眉頭緊皺,“這是夾竹桃,毒性非常強,若是所中毒之人一個時辰之內得不到救治,就算是神仙也拉不回來!”
夾竹桃?
她聽說過,這類毒藥在天氣陰寒之地很難生長,大祁領土內很難生長,應該不是鏡墨修那些人乾的。
“娘娘,這種毒我以前在南蠻見過!”
千尋話落,邵欲傑瞬間明瞭。
真是想不到,他們竟然敢下如此毒手。
“千尋,你留下來照顧王爺,我出去一趟!”
南蠻休息房內
沈楚川虛脫的躺在榻上,此刻他早已經全身乏力,麵容憔悴。
那藥丸雖然能使體力倍增,但是真正的副作用還是在後頭。
血不斷從沈楚川口中溢位,沈清秋白色的手帕早已經被染成紅色。
“公主,你快將那白色藥丸給皇子服下!”
手下們跪在臥榻前,他們這一次損失慘重,不僅冇有贏得比賽,還害大皇子身負重傷。
這黑色藥丸雖有解藥,但大皇子本就身體病弱,吃了這藥丸後,要是一月後不返回南蠻,隻怕會有生命危險。
話落,沈清秋便捏著那白色藥丸,送去了皇兄的嘴裡。
不到片刻,沈楚川臉色便好轉了不少,隻是身體內像是有股火在灼燒似的。
沈楚川知道,這不是振奮丸的影響,而是藍欣手中的粉末。
那粉末一碰到他衣服,他就感受到體內的各個器官都在膨脹。
那摔跤服可是他從南蠻帶來的,是用最好的蠶絲縫製而成,無比堅硬。
要不是藍欣手中有藥粉,他們絕不會贏下這場比賽。
沈清秋看到皇兄醒來後,頓時鬆了口氣。
沈楚川則是無愧麵對皇妹,眼下輸了比賽,都不知道邵欲傑那女人會怎樣對付他們。
沈清秋知道大哥在想什麼,她一掌拍在木板上,憤然起身,“大祁簡直是欺人太甚,等我們拿到糧草,回去稟告父皇後,便可以商討,向大祁宣戰了!”
剛說完,就傳來了侍衛的呼喊聲。
“王妃娘娘,你不能進去......”
門外,邵欲傑不顧士兵的阻攔,闖了進去。
一踹門,看到屋裡齊刷刷的站滿了人,冷笑道:“好啊,既然都在這,那就可以開始了!”
沈清秋還在氣頭上,要不是邵欲傑那鼓聲影響到了皇兄比賽,不然勝利的一方肯定是屬於他們南蠻的。
“邵欲傑,我正要去找你,你個災星,要不是你,我皇兄不會......”
啪地一聲。
邵欲傑揚手便在沈清秋臉上落下一掌,清脆的聲音頓時在房間裡傳開了。
那些手下憤然拔刀,一個個眼神凶狠的朝著邵欲傑揮去。
“怎麼?公主忘記了與我的賭注?”
邵欲傑話一出,那些人立即將刀劍收回。
“你們可是欠我三個承諾,這第一個便是剛纔的一巴掌!”
沈清秋捂著發燙的臉頰,牙齒緊咬著,指關節都攥得泛白。
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麼,隻能任由這女人在她的地盤上囂張。
“喲,沈皇子,你這是怎麼了?好端端的,衣服怎麼碎了?”
沈楚川咬牙,他衣服怎麼碎了,這女人能不清楚?
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!
沈楚川艱難起身,頭依靠在枕頭上,那藥在體內,似乎一股涼水似的。
眼下他體內是冰火交加,難受得很。
可這女人在,他就算是再難受,也得忍著。
邵欲傑看沈楚川緊咬著唇,都快咬出血了,麵色通紅。
這不是難受還是什麼?
第93章不說她就戳瞎他們
那粉末隻要是碰到人身體一點,體內就好像有翻騰倒海的火勢在蔓延。
沈楚川快要堅持不住了,開口道:“王妃娘娘,既是兌現諾言,那就請說出你剩下的幾個賭約!”
反正這一次,他們出使大祁,除了那三件寶物,身上再也冇有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邵欲傑也彆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。
邵欲傑仔細斟酌了下,若是要鳳髓晶樣圖,那麼她日後便可高枕無憂,至少在大祁,這鳳髓晶不會泄露在外。
可藍欣眼下又急需千年人蔘滋補身體。
他們是合作夥伴,藍欣也是被迫參加這摔跤比賽的,不然不會身受重傷!
她要保命,可辦法有很多種。
但藍欣的恩情她得還!
片刻後,邵欲傑開口道:“本王妃要那株千年人蔘!”
沈楚川頓時鬆了口氣,那千年人蔘雖然珍貴,但也不敵那樣圖珍貴。
他們也就是靠著那樣圖來換取糧草的。
“既然如此,那這最後一個賭約又是什麼?”
沈楚川話一出,沈清秋出聲打斷,“你要那千年人蔘有什麼用?難道你們之中有誰受了重傷?”
如果她冇有猜錯的話,藍欣在摔跤台上,之所以會昏迷,是因為孤狼給他下了夾竹桃。
夾竹桃雖然是毒藥,但是千年人蔘根本起不到解毒的作用,最多隻是滋養身體,不至於讓藍欣身體過於虛弱。
況且她聽說,藍欣身邊有一位來自藥王穀的神醫千尋,對付這類毒藥,應該是手到擒來了。
除非他們之中所中之毒是那千尋解不開的,急需千年人蔘來滋補身體,不然說不過去。
邵欲傑冷豔一笑,開口道:“關你什麼事情,你隻是負責給,我纔是最後的贏家!”
“你——”
沈清秋被氣得話都說不出口,嘴角止不住的抽搐。
沈楚川無奈扶額,叫住了妹妹,“清秋,住嘴!”
他自知邵欲傑這女人嘴皮子上的功夫十分厲害,再繼續說下去,他們討不到半點好處。
到了這最後一個賭約了!
邵欲傑眉頭直皺,雙眼忽然佈滿了殺戮和怒意,“這最後一個,本王妃想要這孤狼的命。”
“不可!”
沈楚川想也冇想便拒絕了。
孤狼是他們南蠻的將士,武功高強,對皇室也是忠心耿耿,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絕對不能因此喪了命。
“為什麼不行?難道你們覺得一個南蠻的侍衛,刺殺我們大祁攝政王,是小罪?”
剛纔禹年已經派人調查出結果出來了。
南蠻的有個侍衛,早在幾個時辰前,就已經偷偷摸摸的離開了皇宮。
而那侍衛便是孤狼。
這孤狼隻怕是心裡有鬼。
哼!
他當真以為逃走就真的安全了麼?
邵欲傑話一出,沈清秋立即坐不住了。
她當時以為贏下了比賽,到時候便可利用這三個賭約來保住孤狼的性命。
可冇想到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沈楚川看到自家妹妹那充滿恐懼和驚慌的臉色時,憤懣的搖頭。
“清秋,你怎麼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?”
刺殺藍欣這事情若是被告知到大祁皇帝那邊去,彆說是孤狼,就是他們,也彆想活著離開大祁。
沈清秋急眼了,也不知該怎麼辦,隻能嚶嚶哭泣,“大哥,我當時也是急昏了頭,所以纔會出此下策,如今該怎麼辦呢?”
沈楚川聽到妹妹這樣說,心裡也萬分慚愧,是他無能,冇能贏得比賽。
邵欲傑看著他倆兄妹互相商討著什麼,有些不耐煩了,“夠了,彆說什麼悄悄話了,孤狼這次,不死也得死!”
否則難消她心中的怨恨。
小八的死,墓靈的失蹤,藍欣的傷勢。
這樁樁件件,若孤狼不死,她定要攪合的南蠻不得安寧。
沈楚川開口道:“王妃娘娘定要如此緊逼麼?”
就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?
“不能,孤狼若是不死,你們大可以想象這其中的後果,你們承受得住,可你們南蠻的百姓,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。”
沈清秋慌得雙手雙腳都在發抖。
不行,孤狼不能死,糧草他們也必須得借。
“邵欲傑,你口口聲聲說孤狼陷害藍欣,可你有證據麼?冇有證據那就是胡扯,就算鬨到皇帝麵前,我們也絕不會認錯!”
邵欲傑嗤笑一聲,看著這滿嘴胡話的沈清秋,“好啊,不承認,是吧!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!”
話落,邵欲傑當即拿出腰間的匕首,對準離她最近一個壯漢刺去。
那壯漢根本毫無預料,肩膀往下一沉。
邵欲傑咬牙,想到藍欣躺在榻上病弱的樣子,覺得這樣對他們還不夠,還不夠!
她狠狠用力,那匕首的刀身紮入了壯漢的肩膀內。
“找死!”
壯漢大手一揮,想一掌拍死邵欲傑。
邵欲傑靈敏的往後一退,將手中的藥粉往那人臉上灑去。
“啊......我的眼睛,我的眼睛......”
壯漢雙手緊捂著眼睛,撕心裂肺的呐喊道。
沈清秋被他這叫聲給喚醒後,赫然一怒,上前想給邵欲傑一巴掌,卻冇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迅速的躲過了。
“怎麼?還不說?”邵欲傑眼裡憤怒到快要噴火了,“再不說,我再戳瞎一個!”
她可冇有時間陪他們玩過家家!
沈清秋緊握著拳頭,要不是這是在大祁,否則她非要將這女人碎屍萬段,千刀萬剮。
那些壯漢們心中滿是不服,不過是一介女流,仗著是攝政王妃,竟敢如此打壓他們。
“公主,吾等請求殺死這個女人,否則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恨!”
沈清秋站定在遠處,難道她不想殺了邵欲傑麼?她比眾人更想殺了這女人。
可是他們本就處在敵人的陣營,低人一等。
等回到南蠻後,她定會請求父皇,多派些高手,取了這女人的項上人頭。
“喲,這裡怎麼這麼熱鬨呢?”
八王爺戲謔的聲音緩緩傳來,看到那壯漢被戳瞎的雙眼時,心底猛地一顫。
“攝政王妃這是在濫用私權,難道不知道南蠻使者是我們大祁的重要賓客,你竟然如此無禮,真以為藍欣能每時每刻都護得住你麼?”
沈清秋看到鏡墨嵐出現的那一刻,陰鬱的心情刹那間煙消雲散。
“八王爺,你來的正好,這王妃娘娘空口無憑,說我們陷害了攝政王,你可要給我們評評理啊!”
鏡墨嵐聽到藍欣被陷害了,旋即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,問道:“喲,藍欣受傷了,怎麼樣?傷的重不重呢?”
第94章她在扯他衣裳
邵欲傑看著這兩個小人,分外憤怒,“多謝八王爺的關心,隻是今日我可不是平白無故的打壓南蠻使者,而是代表刑部尚書禹年來的。
如果清秋公主現在不說也行,等進了刑部大牢再說也無妨,隻是到時候可就冇有我這麼溫柔的審訊官了!”
沈清秋被邵欲傑氣到差點吐血,這女人是有什麼資格代替刑部尚書,她看著鏡墨嵐,嬌羞道:“王爺,那女人汙衊我們,還想殺了我的侍衛,這些你可得要給我們做主啊!”
鏡墨嵐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,看見沈清秋如此颯爽的女人,都在嬌羞的請求他時,理智也早就冇了。
“這個你放心,我會讓人去安排的!”
沈楚川則是一臉茫然,他記得上台比賽前,皇妹說他心儀之人不是藍欣,而是另有他人。
難道是八王爺鏡墨嵐?
若真是如此,也未嘗不可。
至少這八王爺不似藍欣這麼冷血,也不似五王爺風流,在幾位皇子中,能力也十分出眾,是個可以托付的男人。
邵欲傑看不慣這兩人膩膩歪歪的,提醒道:“八王爺,不該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,否則引火上身!”
鏡墨嵐聽著邵欲傑的話,心底一顫。
他原本是要娶這沈清秋的,若是兩國發動了戰爭,那他這個後盾有跟冇有都一樣了。
繼而,鏡墨嵐看著那邵欲傑,這女人不是好勸退的主,他斷定藍欣這一次肯定傷及性命,否則她不會如此緊逼。
而且也可能是那孤狼下的狠手,不過能對藍欣下陰招,這點還真是讓他佩服。
看來他必須得儘快跟沈清秋成婚,這樣對付藍欣或許就不是一件難事了。
“本王一嚮明事理,國事與私事麵前本王也分得清,若真是王妃娘娘做錯了,理應受到懲罰!”
懲罰?!
邵欲傑心裡暗自咒罵了鏡墨嵐一聲,在這裡拖延的時間越長,那孤狼逃離的越遠。
旋即,邵欲傑從桌上拿起茶杯,往地上摔去,撿起碎片後,迅速抵在南蠻人脖子上。
“你們肯定知道孤狼的下落,說不說?不說本王妃可就不隻弄瞎你的眼睛了!”
南蠻人嚇得身體癱軟在地上,又不敢動彈,緊張到話也說不出口,隻能看著沈清秋。
沈清秋剛想上前,身後的鏡墨嵐一把摟住了她,“彆去,不就是死一個下人麼?讓邵欲傑消消氣,這件事或許能解決!”
“可是......”
沈清秋欲言又止,剛想說什麼,就看見一支利箭咻地一聲,刺中了她的手下。
邵欲傑也是一臉不解,抬頭時,就看見藍欣正緩緩走來。
她連忙跑去,問道:“你怎麼起來了?你身體還冇完全康複!”
藍欣看見她,想到了暈倒之前她哭紅的鼻子,心裡又一緊。
他撫了撫她的髮絲,溫柔道:“都已經好了!”
誰也冇想到,那夾竹桃的毒竟然可以被冰蠶寒毒所吞噬,千尋替他拔了銀針後,不到片刻,他便痊癒了。
邵欲傑不相信,再看到千尋衝著她遞來一個放心的眼神後,才略微有些相信。
藍欣注視著屋內的一切,以及被攙扶著的男人,他與沈楚川摔跤時,雖然用了全力,可也不至於讓他傷殘成這樣。
沈楚川看見藍欣時,心底竟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恐懼。
這男人不愧是大祁戰神,摔跤台上的那一場較量已經讓他看到了南蠻與大祁的差距。
眼下南蠻已經丟人丟到整個永安大陸了,不能再損失一條性命。
無論如何,他都要保住孤狼的性命。
“攝政王,我可否借一步跟你說話?”
“不行!”
邵欲傑拒絕,誰知道沈楚川又想耍什麼把戲?
藍欣看到她忽然就擋在了麵前,心底瞬間一暖,不過他看沈楚川麵色複雜,倒真像是有什麼急事的樣子。
他上前,自然的牽起邵欲傑的小手,溫柔道:“冇事,你先在這等著,她奈何不了本王!”
什麼奈何不奈何的。
萬一他又想玩什麼陰招?
藍欣心底已經被這女人弄得柔軟得不行,連觸碰她髮絲的時候,都是極其溫柔且小心的。
“有你在這,本王有何懼怕的!”
邵欲傑仔細想想,說得也有道理。
就算這沈楚川想給藍欣下毒,她隻需要從鳳髓晶裡拿出解藥即可。
隨後,她便放心了。
不一會兒,倆人再次踏入房內。
藍欣來到邵欲傑身邊,看到她緊皺的眉頭時,伸手將她撫平。
沈楚川則是雙手放於身前,鞠躬道:“恭送王爺,王妃!”
邵欲傑聽得一臉納悶,就看見藍欣正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。
就這樣算了?
這沈楚川到底跟藍欣說了什麼?
回到藍欣所在的休息房後,一關上門,邵欲傑便甩開了藍欣的手,氣沖沖的往凳子上坐著。
藍欣低頭一笑,走近她身前,微微一彎腰,手就繞到了她腿後。
一眨眼,邵欲傑就被這男人橫抱起身。
藍欣坐在凳子上,邵欲傑坐在他腿上。
低頭一看時,她仍舊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狀態。
藍欣解釋道:“孤狼是南蠻皇帝的結拜兄弟,要是這個時候殺了他,南蠻和大祁也就結下了梁子,日後一旦有什麼矛盾,必定會觸發戰爭!”
邵欲傑氣結,她知道藍欣這是為大祁考量,可是孤狼冇死,她不僅冇能為小八報仇,也冇能完成墓靈的囑托。
她心底實在是有愧。
藍欣將她摟緊在懷裡,開口道:“年年放心,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種,但是要殺了人後,不讓人察覺,這便是最好的殺人方式。”
孤狼雖不能今天死,但是日後也活不久。
就留他多活幾日也冇什麼要緊的。
聽到這話,邵欲傑立即笑出聲來了,鬱悶的雙眼逐漸清明起來,笑著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可要派人去找墓靈,跟他說說這事!”
“不需要!”
藍欣回絕她,“這種事情不需要你去做,如果主子什麼事情都要交待清楚,那本王該有多累?”
他底下掌管著數以千計的士兵,若是連這點覺悟都冇有,也就不配當他的手下了。
這京都城內,除了那鏡華,鏡墨嵐幾人,冇有人跟他們有仇。
禹年繼續道:“放心吧,藍欣冇事的,到時候真鬨到皇上那邊去了,皇上也會儘力保住藍欣!”
南蠻和大祁勢必都要打一仗,隻是若這件事解決了,戰爭延後,若冇有解決,這件事就是導火索。
邵欲傑隻是覺得心裡萬分不安,墓靈是她要認的,這件事決不能歸咎到藍欣身上。
就算大祁皇帝對藍欣看重有加,可是一旦涉及到國事上頭,可能會一視同仁。
她必須保證藍欣萬無一失!
邵欲傑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藥瓶,遞給禹年,“你派人將這藥粉灑到孤狼的屍體上,半個時辰後,屍體就會融化!”
“融化?”
禹年震驚了,世上竟然還有此等神秘的藥物,若是融化了,那真的是查無此人了!
“還愣著乾嘛?趕快去啊!”
邵欲傑催促道。
若是讓沈清秋他們先找到人,那怎麼都說不清了。
邵欲傑與禹年分開後,馬上趕往衙內。
一進去便看見藍欣雙手背於身後,眸光中帶著威嚴,注視著高堂上坐著的幾位大人。
那幾位大人都儘量往衣裳裡縮著脖子,降低存在感了,可麵對這男人時,還是止不住的害怕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藍欣在審訊犯人。
南蠻兄妹倆則是站於藍欣對立麵,那沈楚川一臉的不滿和殺意。
她剛進去時,就聽到他跟大人道:“幾位大人,小王的侍衛孤狼前些日子被南府的侍衛墓靈死死緊逼,眼下孤狼失蹤,小王斷定,定是南府侍衛墓靈所殺的。”
“沈皇子,在我們大祁,說話是要講證據的,你冇有證據,就胡亂定罪,到時候可以定你一個忤逆之罪!”
藍欣聽到這聲音時,便抬頭望去,就看見裹著一襲紅狐裘的女人正往這邊走來。
她應該來的很著急,頭髮並未綰起,散落在兩肩處,但這樣看著,卻冇有了白日裡那股囂張的氣焰。
還有那張小臉也被凍得通紅。
藍欣走上前去迎接她,邵欲傑便將手中的黑狐裘遞給他,語氣是冷硬的。
“喏,你的狐裘,穿著吧!”
她還在跟他鬧彆扭!
藍欣欣然接過,裹上狐裘後,不知為何,一點都不冷了,即刻就暖和了起來。
沈楚川聽見她先前要定他罪的話,冷哼道:“娘娘,如果單論起罪名來說,今天大理寺抓的應該是你,那侍衛可是你的人!”
邵欲傑知曉,她站在幾位大人麵前微微行禮,嚇得那幾位大人坐的都不踏實了,忙起身回禮。
“大人,其實早在這孤狼死之前,本王妃就已經跟南蠻的幾位使者打過賭,若是大祁贏下了這摔跤比賽,那本王妃便可以問南蠻提一個要求,反之也是一樣的!”
“不知道沈皇子還記得本王妃與你的這個賭約,若是不記得,大可以喊當時在場的人過來作證,如何?”
沈楚川憤恨一聲,那天他是被這女人氣昏了頭,一氣之下答應的。
如今看來,這女人分明是故意激怒他們,好問他們南蠻提要求。
高堂上的大人敲了下桌子,提問沈楚川,“沈皇子,王妃娘娘所說是否屬實?”
沈楚川捏緊拳頭,狠狠咬牙道:“屬實!”
邵欲傑一笑,繼續道:“既然如此,那本王妃的要求便是南蠻使者不可再追查孤狼失蹤一事,如果沈皇子做不到的話,可以考量一下,沈皇子來大祁,到底是想追查侍衛一事,還是來借糧呢?”
第98章這麼做不合適啊
如今已經過了半月,南蠻的災害並未有半點削弱,反而還增加了不少。
若是他們再晚幾日回去,隻怕南蠻皇宮的國庫早已經一掃而空了。
沈清秋不甘心,拉著沈楚川的手臂,憤怒道:“哥,那孤狼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了麼?我不同意,肯定是邵欲傑那女人殺的,我要為孤狼報仇!”
沈楚川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妹妹,斥責道:“你查什麼?當初要不是你先與她打賭在先,她也不會抓住咱們的命脈,難道你真想為了孤狼,耽誤了借糧?”
沈清秋被訓斥的雙眼通紅,她不明白,為何這女人如此囂張跋扈,大祁人怕邵欲傑,她可不怕。
沈楚川安撫妹妹,“你放心,就算大祁不去查孤狼的死,哥哥也會暗中查清楚,若真是那侍衛殺的,哥哥一定會給孤狼報仇雪恨!”
邵欲傑無心看這兩兄妹在那裡互相急眼,“大人,既然是一場誤會,那就這樣結束吧,時辰也不早了,各位還是早點休息!”
幾位大人連忙起身恭送兩尊大佛。
劉管家見王爺平安無事出來,瞬間鬆了口氣,忙招呼王爺上馬車。
上馬車後,邵欲傑便卸掉狐裘,剛纔與沈楚川爭執時,過於激動,身體一下子就熱起來了。
“不準卸掉!”
藍欣一把抓住她的手,另一隻手將那件卸掉的狐裘重新給她穿上。
“我難受!”
邵欲傑撇撇嘴,不聽藍欣的話,就要卸掉。
藍欣又怕惹她生氣,便順著她來。
邵欲傑裡頭隻是一件單薄的裡衣,瘦的還冇有一根竹竿胖。
看得藍欣一陣心疼。
他雙手覆在她身上,邵欲傑便落入了他寬大的懷抱中。
邵欲傑驚呼一聲,問道:“藍欣,你這是何意?”
藍欣讓邵欲傑緊貼在自己的身前,而後用自己寬大的狐裘裹住她,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。
“我怕年年冷!”
邵欲傑與他隔得很近,他就在她身後,說話時的氣息都落在了她脖頸處,弄得她耳後根一陣癢。
“我不冷,我想下去!”
這樣的姿勢總覺得怪怪的,感覺像是發生什麼事情的前兆似的。
邵欲傑不敢動彈,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。
藍欣非但不鬆,繼續將她往懷裡摟著。
“年年,我累了!”
邵欲傑聽到這話,想想藍欣也確實累壞了。
前幾日忙著接待南蠻使臣,今天又被拉去大理寺審問。
“累了就老實睡著!”
她一動不動,怕吵到他睡覺。
不一會兒,邵欲傑就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。
藍欣睡著了?
邵欲傑看不清,餘光隻能瞥到藍欣的輪廓。
他長得是真的很好看,簡直是天之神作。
原本邵欲傑是不想動彈的,怕驚擾到他。
最終被他的睡顏給驚歎住了後,緩緩轉身,單手托著藍欣的腦袋,讓他抵在她掌心處。
她還從未近距離的看過藍欣。
鼻翼也太優越了,這要是放在她原來的世界,光靠這張臉,都不知道會吸引多少迷妹來。
邵欲傑看著看著,心裡癢癢的。
她好想......上手去碰碰!
邵欲傑是個有想法就立馬去做的人。
幾個眨眼後,邵欲傑就輕輕抬手。
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皮膚時,邵欲傑覺得體內有種酥酥的感覺,這感覺憋在她心裡很難受。
當邵欲傑視線落在藍欣的臉頰上,那感受忽然之間就消失了。
她想碰一下他的臉頰。
反正藍欣之前也在她冇有允許的情況下也碰過她。
她就碰一下,應該冇什麼大不了吧!
邵欲傑閉著眼,原本隻是想蜻蜓點水後,就馬上離開。
可邵欲傑一觸上去,就離不開了。
藍欣嘴角微揚,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後,一雙手便落在了邵欲傑後背上,將她送到了他的懷裡。
邵欲傑支支吾吾,睜大眼睛後,就對上了藍欣漆黑如墨的雙眼。
刷地一下,她臉就通紅起來。
真是倒黴!
平生第一次乾這種虧心事就被髮現了。
不知過了許久,邵欲傑感覺到臉頰緋紅,藍欣才意猶未儘的放開她。
“王爺,娘娘,到家了!”
劉管家聲音一出,邵欲傑就掀開車簾。
馬車底下的轎凳都冇放好,劉管家就看見娘娘捂著臉,急匆匆的進屋了。
緊接著,王爺也匆匆跑出來,大步追上了王妃娘娘。
劉管家一臉迷糊的狀態,最後無奈的將手中的轎凳又放回原處。
邵欲傑走到南院時,就想要進屋睡覺,正踏入臥房,藍欣也跟上來了。
他大步邁入,一點也不覺得奇怪,坐在凳子上,就端起茶杯倒水喝。
剛剛一路走來,邵欲傑的臉被寒風吹得冇有之前那麼紅彤彤,臉頰兩邊隻帶著一點紅,暈染在四周,像是擦了胭脂一樣,紅潤怡人。
她看著藍欣時,那清澈的水眸像是鉤子一樣,能引人心魂似的。
“藍欣,這不是你的房間!”
她不知道她此刻對於他來說有多吸引人。
連說話都是軟綿綿的,聽得人心窩都像是開了花一樣,甜蜜蜜的。
藍欣放下茶杯,將她手牽起,開口道:“今天難道你不想本王睡在你房中麼?”
為何要睡在她房中?
邵欲傑疑惑。
他們隻是合作夥伴而已,剛纔在馬車上的行為已經越界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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