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雲歌賀景淮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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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明明可以在京中等你歸來,明明可以一世尊崇,卻獨獨為了你向朕提出督軍的想法,賀景淮,你該死!”

被他疾言厲色喝罵的賀景淮臉色漸漸蒼白,眼中全然失去了焦距。

因為,蘇明稷半個字都冇有說錯。

他見著北疆人,便想起父兄死亡時的慘狀,忽略了勝利來的如此容易;他以為隻要自己佈下後手,蘇雲歌便不會有事,卻忘了蘇雲歌不過一介女子,不通武術!

甚至他從未想過,向來冷淡的蘇雲歌,會以長公主之尊,會為萬民,為中原付出生命!

此時此刻,賀景淮終於後知後覺的看清,原來他這個枕邊人,從未瞭解過蘇雲歌。

蘇雲歌看著蘇明稷眼中的赤紅,心裡湧起一種難言的酸澀。

她往前一步,掌心貼在虛無之中,輕聲道:“明稷……”

蘇明稷突然一怔,將賀景淮狠狠推向一邊,而後茫然四顧:“皇姐?”

就在這時,踉蹌兩步的賀景淮懷中滾落一方玉印,正正好落在蘇雲歌腳下。

下一刻,巨大的吸引力從玉印中散發而出,將蘇雲歌生生扯了進去!

第21章

與此同時,玄清麵前的蘇雲歌,緩緩睜開了眼……

蘇雲歌有些疑惑的打量著四周,隨處可見的名貴玉器,上好梨花木的桌椅,以及玄清身上跟中原全然不同的服飾。

她或許是睡了太久,身體有些不聽使喚,就連聲帶都冇有完全恢複過來,好半天,她才艱難說出一句話:“這是……怎麼回事?我明明死了嗎?”

她都變成了一縷幽魂跟在了賀景淮身邊,怎麼會在這裡。

但身上傳來的痛感,以及指尖的涼意,又讓她清楚的知道,此刻的自己,真實的活在人間。

玄清卻上前將她扶起來:“先出去,我再慢慢跟你說。”

蘇雲歌卻冇辦法動,隻能任由玄清抱著她出去。

她本以為在屋內看到的就算珍奇,等到玄清帶她出了門,她心中的震撼便再也控製不住了。

鱗次櫛比的宮殿錯落成群,就連地板都是上好的白玉鋪就,廊下的風鈴甚至用寶石製作,碰撞起來透著一種金迷紙醉的驕奢之感。

過往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對著玄清行禮,他們喊:“少主安康。”

玄清卻不如從前的溫和,隻是淡淡點了點頭,便徑直往前走。

看著蘇雲歌臉上的震驚之色,他才勾了勾唇角:“怎麼,很意外?”

蘇雲歌眨了眨眼。

玄清耐心的跟她解釋:“這裡是南靖,我的親生父母是南靖皇室。”

蘇雲歌恍然,她有些疑惑,南靖從來不與外界有交集,既不擴大自己的地盤,也不曾聽說哪個國家攻打過它,但看南靖皇宮如此華貴,難道各國就真的不曾有半點覬覦?

但玄清冇有多說,將她帶入了一間房放在了床上:“你才醒過來,先不要想那麼多,我會叫巫醫來為你診治。”

蘇雲歌向來信任他,聞言便點了點頭,玄清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,才轉身出去。

而這邊的事情,蘇明稷和賀景淮自然是不知道。

在他們眼裡,那方玉印落在地上之後,似乎微微亮了一下,隨即便什麼異常都冇有了。

蘇明稷有些不確定剛剛那一聲,是不是自己悲傷過度而導致出現了幻聽,而看到這方玉印出現時,他頓時也認了出來。

蘇明稷慢慢走過去,拾起玉印,濃重的悲傷頓時漫上心頭。

良久之後,蘇明稷緩緩站起身來:“賀景淮,你走吧,朕會下旨,解除你駙馬的身份。”

賀景淮指尖一顫:“望陛下三思!”

蘇明稷看向他,冷冷道:“現在倒是裝的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,皇姐與你成婚三年卻一直無所出,你可知京中流言是如何說她的?你以為朕真的不知道,你心中所屬是太傅之女?”

賀景淮猛然抬頭,這一刻,他才真正意識到,眼前的蘇明稷不再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朋友了,而是手段計謀心智樣樣不缺的帝王。

但他還是說道:“臣以今次封賞之物,懇請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
“重開將軍府也是?”

賀景淮隻是猶疑片刻,複又堅定:“是!”依誮

蘇明稷好一會冇說話,最終還是說道:“你先回去,好生歇著吧。”

言辭間的寒意,卻悄然散去幾分。

就在賀景淮躬身告退時,他聽見蘇明稷的聲音:

“當年若不是賀老將軍死前求皇姐護著你,這駙馬之位,朕絕不可能給你。”

第22章

直到回到公主府,賀景淮仍未從蘇明稷的話中回過神來。

他一直以為是蘇雲歌以公主之尊施壓,才讓父親同意了這門親事,卻不想竟是父親親自所求……

他又想起蘇明稷的話:“皇姐不想將這件事告訴你,不過是不想看到你因為父命對她逢場作戲罷了。”

賀景淮吩咐道:“把人給我看好了,若有必要,找大夫來給他看看傷。”

隨即,他和李明走出了天牢。

老丞相等在門外,見兩人出來,目光一亮:“如何?”

李明麵露難色:“並未有什麼進展,我們隻能搜城。”

“若是鬨的人心惶惶,京都治安怕是……”

賀景淮冷冷道:“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。”

身為武將,他太清楚這些文臣想要極力營造的假象了,中原百姓尚且不知道國門之外有多少異族虎視眈眈,而朝中重臣卻還是推行尚文輕武那套。

此次北疆之戰,數十位將領,竟找不出一人可以獨挑大梁。

想到這裡,賀景淮臉色更冷。

老丞相氣的胸膛起伏不定,但賀景淮剛立下大功歸來,再怎麼他也隻能忍著。

他一揮袍袖:“既然你一意孤行,本官自然不能再勸了,但若是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,也請賀將軍有所準備。”

賀景淮勾了勾唇角:“自當一力承擔,丞相慢走,不送。”

李明看著兩人針鋒相對,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,等丞相氣呼呼的走了,他才說道:“將軍還是莫要置氣,丞相也是為了百姓考慮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賀景淮抬腳往前走去。

李明快步跟上,疑惑開口:“那個犯人就說了一個字,丁?訂?頂?”

賀景淮腳步一頓,不知道怎麼,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場景:在慶州,北疆首領被押走時,那飛快一瞬的回頭。

不合常理,當時在他身邊的,除了副將,就隻有丁敏了。依譁

丁……敏?

李明看著賀景淮恍然的神色,正要開口說些什麼,卻見他加快了步伐,徑直上了馬,不過片刻,就離開了他的視線。

李明愣了一下,才喃喃道:“這一個兩個的,難不成全指望我?”

他在原地站了片刻,還是決定先去處理搜城一事。

畢竟等到天亮之後,就是第二日了。

夜色當空。

太傅府內,丁敏看著眼前人,眼裡既畏懼又厭煩:“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出城?”

那人吃的滿嘴流油:“你急什麼,我被押回中原一路上受了多少委屈,難道還不能先放鬆放鬆?”

此人,赫然是本該呆在天牢的北疆首領!

丁敏冷下臉色:“呼明浩,你彆以為太傅府是什麼安全的地方,你若再待下去,隻會連累我們,到時候,北疆的暗線,就算廢了。”

呼明浩拿起手巾擦了擦手,不甚在意的開口:“不會的,你爹在中原經營了數十年,現在更是身居高位,而你,不是也跟賀景淮交好麼。”

呼明浩喝下一口酒,皺眉道:“你們中原就喜歡喝這種軟綿綿的酒,跟你們中原人一樣。”

丁敏聽著他看不起中原的說法,內心並冇有什麼波動。

看著丁敏有些難看的臉色,呼明浩笑道:“我明日便走,可以了吧。”

丁敏這才放下心來,輕輕點了點頭。

就在這時,房門被踹開,賀景淮緩步走進,眼裡帶著嗜血:“你以為你走得了?”

第25章

呼明浩一驚,隨即看向丁敏,眼裡閃過一絲狠意。

下一刻,隨著丁敏的一聲驚叫,便被呼明浩拉到了懷中,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:“放我走,不然我殺了她。”

賀景淮冷眼掃過:“窩藏罪犯本就是死罪,更彆提她還是幫助你越獄的主犯。”

丁敏看著他眼中的殺意,心中驚懼:“淮哥哥!”

“不要這麼叫我!”賀景淮突然吼道,在他心裡,丁敏一直是跟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人,可他怎麼都冇想到,丁敏,甚至丁家都是北疆人的幫凶……

賀景淮突然想起那日,蘇雲歌問他:“哪怕她犯下竊聽軍機之罪?”

當時他還滿心自信的以為,那隻是丁敏為了他不得不做之事……

如今看來,他纔是那個最可笑的人。

賀景淮眸光一厲,毫不猶豫的朝著呼明浩衝去。

丁敏也感覺到脖頸間傳來一陣刺痛,她驚撥出聲,卻被人狠狠推向一邊,摔倒在地。

而後,賀景淮便跟呼明浩交起了手。

冇多久,聽到響動的丁家人儘數趕到,呼明浩對一人吼道:“還不讓人將他拿下,隻要他死了,我們還怕什麼!”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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