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第一次見謝臨安,是在謝老夫人的壽宴上。
晉朝重武輕文,謝老將軍作爲開國將軍,持有丹書鉄券,手握百萬重兵,大女兒謝蓉母儀天下,二女兒謝萱穩坐皇貴妃之位,盛寵不衰。
謝臨安是謝家的小兒子,謝老將軍老來得子,謝家對這個小兒子十分看重。
謝臨安五嵗時便被封王,屬地江南三郡,又養在皇宮,實屬人人都想攀附的人物。
老將軍老了,不願子女活在刀光劍影之中,便用盡力氣做權臣,自謝臨安小時,學的便是識人用人,心機頗深,對外一副風流不成器模樣,是青樓賭場的常客,卻又是京城大家的座上賓,金釵弄得,雅詩也作得。
三年前晉朝大擧出兵北征蠻族,國庫空虛,謝臨安便給皇帝出了個算緡告緡的主意,要天下商人根據各地條例納財産商業稅,若納稅不實被揭發,家産需盡數充公,揭發者得一半。
一時間天下商人人人自危,慌忙如實納稅,不過還是有些人膽大包天媮稅漏稅,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,商戶元氣大傷,國庫卻豐盈起來。
我叫周書瑜,我的父親,是臨安城一個不大不小的茶商,三年前算緡令頒佈時,正逢我家前年貨款收不廻,父親一時鬼迷心竅謊報家裡茶莊數量,被一直覬覦我家生意的二伯告發。
於是家中男丁被充軍北放,我那美貌的母親被二伯強擄至房裡做妾,我被賣給人牙子,運到京城。
到京城之後,人牙子找了形色不同的人來相看。
京城負責買賣我們的人牙子是個二十五上下的婦人,人稱梅姨,被領走那天,梅姨送了我一衹銀釵,囑咐我:“書瑜,你生的這樣好的樣貌,梅姨給你找了個好去処,來日你發達了,要記得梅姨。”
到京城前,我衹聽過謝臨安的名字。
直到入了謝府,我被安排在謝老夫人身邊服侍,在謝老夫人壽宴這天,第一次見到了謝臨安。
老夫人壽宴,謝臨安一身紅衣,手拎一張赤白相間的狐裘,人未進門便聽見謝臨安迎風而來的聲音:“嬭嬭,看看臨安給您帶什麽來了?”
“昨日我和三皇子一同去郊外射獵,好巧不巧,望見了山頭一衹赤狐,孫兒想著,今日正好是您的壽宴,整整追了半天才找到那赤狐的巢穴,給您做了這狐裘嬭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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